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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玉瑶瞥了一眼远处正往这边巡逻的侍卫，想了想，回道：&ldo;你得用汉人的方式问。&rdo;

&ldo;你是高车人?塔娜林是你什么人?&rdo;赫契真就用汉语问道。

李玉瑶暗自腹诽，这人汉话说得比图兰还好，怎么不花点时间学学汉人的礼仪呢。

图兰看了李玉瑶一眼，表情有点委屈，李玉瑶意识到图兰并不想回答，便想找个借口甩开赫契。

图兰一直不出声，赫契倒也不着急，他几乎可以确定这个丫鬟和塔娜林有些关系了。&ldo;你不想知道塔娜林怎么样么?&rdo;他好整以暇地问道。

图兰笑得很讽刺：&ldo;落到你们西辽手上，能有什么下场?活着当牛做马，或是已经被虐待死了?&rdo;

李玉瑶见惯了图兰温柔顺从，谦恭卑微的样子，此刻的图兰似换了一个人，好像浑身竖起了尖刺，脆弱却很高傲。其实图兰在高车也是个贵族少女啊，李玉瑶想起图兰曲折多舛的经历，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对图兰好一点了。

赫契一滞，继而冷然道：&ldo;你猜得没错，她确实已经死了。&rdo;

&ldo;公主。&rdo;赫契转向李玉瑶，右手捂着胸口，深深地弯腰，行了一个在李玉瑶看来十分怪异且难看的礼。

&ldo;哈?&rdo;李玉瑶只顾着关心图兰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。

&ldo;再会吧。&rdo;赫契笑了笑，只是湛蓝的眼珠子依然冷冰冰的，以至于整个笑容看起来敷衍无比。

李玉瑶也回了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，心想有话就说话呗，恶心谁哪。

赫契步伐很快，没多久背影就消失在回廊尽头。

&ldo;呼。&rdo;李玉瑶舒了一口气，&ldo;真是&rdo;，李玉瑶一时想不到合适的词来，反正很令人不舒服。

&ldo;快走吧，耽搁这么长时间，别让父皇等急了。&rdo;李玉瑶转头对图兰说道，却发现图兰捂着眼睛，身子一抖一抖地，显然是在哭泣。

&ldo;图，图兰，你怎么了?&rdo;李玉瑶此刻已经忘记她还在生图兰的气了，手忙脚乱地拍着图兰的背。

图兰一个劲儿地摇头说&ldo;没事&rdo;，一边慌乱地用手抹干眼泪，只是眼眶和鼻子依旧红通通的。

&ldo;你是因为赫契说的塔娜林而哭的么?&rdo;李玉瑶拉住图兰地手，轻声地问。直觉告诉她，图兰现在特别需要安慰。

图兰点点头，没有任何保留地告诉李玉瑶：&ldo;塔娜林是我的生母。我阿爸作战失利，自己逃了。她被西辽人俘虏了。后来我阿爸被大帅处罚，我也被送到汉朝来，再也没有消息了。&rdo;

李玉瑶这才发现，言语的安慰在生离死别面前是多么苍白无力。她想不到有哪些词语可以缓解一个失去母亲的孩子的悲痛。她只能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图兰，轻拍着她的后背

也许我已经很幸福了，李玉瑶想，虽然她总是在心里抱怨自己的父母，可是他们不管怎样都还在自己身边啊，并且给了她安稳的生活，甚至是锦衣玉食，荣华富贵。

☆、第六十五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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