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述语气却冷静,道:“你看着我。” 谢洛生眼睫毛发颤,抬起眼睛,看着容述丽的眉眼,他是混血,五官深邃,每一处都生得精致,细细看去,瞳仁透着灰蓝,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。谢洛生短促地喘了声,底下更硬了。 他有些无措又羞耻,容述却很愉悦,他自然知道自己这副皮囊生得好,却没想到谢洛生喜欢到这种地步。 恃美行凶,不外如是。 容述漫不经心地解开他的皮带,还有意无意地触碰青年勃起的性器,长裤滑落时,谢洛生攥紧了容述身上的肩膀。布料柔软,是容先生的裙子谢洛生想,手指下意识地松开,有种说不出的倒错感。 谢洛生底下是时兴的纯棉三角内裤,隆起的弧度无处可藏,赤裸裸的,袒露着年轻人勃发的情欲。谢洛生面红耳赤,不敢看,也伸手去解容述身上的衣裙,冷不丁的,碰上抵着他的硬物,顿了顿,怔怔地看着容述。 容述神色如常,看着谢洛生,说:“怎么不脱了?” 谢洛生哪儿说得出话,攥着的衣裙都揉得发皱,不知怎的,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春梦,如今梦成了现实。他眼角都红了,咽了咽,挨着容述的额头蹭了下,说:“容先生。” 容述捏着他的后颈,道:“又撒娇。” 谢洛生不好意思地抿抿嘴,不吭声,抬头就去堵容述的唇,还掀起柔软的裙摆往人身下摸。情欲烧得脑子越发不清醒,谢洛生碰着了男人的东西,炽热滚烫,囫囵地灼着他的手背,他紧张地手指蜷紧,又有几分不可言说的快意。 谢洛生同他热烈地接吻,轻声说:“容先生也硬了。” 容述低哼了一声,身躯抵得更紧,两根硬热的阴茎胡乱地蹭磨着,是谢洛生从未体会过的滋味。纯棉的内裤洇湿了,不知被谁往下剥落,性器露骨地晃动着,拘着双腿,欲肆意而不能。 容述掌心裹着青年结实饱满的臀瓣,狠狠揉了两把,抬手拍下去时,逼出谢洛生猝不及防的一声低叫,整个人都撞在他怀里。 谢洛生面红耳赤,抓着容述的手,“……容先生!” 容述说:“不喜欢?” 谢洛生不知怎么说,容述却直接握着他的阴茎,拇指搓着湿润的茎头,在他耳边说:“不喜欢怎么情动成这样?” 谢洛生腿都发软,他到底是个雏儿,不堪撩拨,不多时就射在容述手中。到了床上时,二人衣服都脱光了,赤条条地接着湿黏的吻,谢洛生弄出的东西都被容述抹到了他腿间,粗长滚烫的阴茎肆意地顶着他,弄着阴囊和渐渐又立了起来的性器。 窗外半边窗帘拉开了,透明的玻璃,快要凌晨了,外头此起彼伏地亮起了烟花,绚烂迷人。 谢洛生恍惚间听见了外头的敲门声,是容林,说:“少爷,我们去玉佛寺上头香了。” 他心口跳了跳,慌得睁大眼睛,无措地看向容述。容述也看着他,底下却用力顶了他一下,那玩意儿滑着他的大腿撞着他的阴茎,谢洛生差点呻吟出声,眼里已经泛起了水色。 容述神色冷静,道:“你们去吧。” 容林道:“要去问一问谢少爷吗?” 容述没说话,似笑非笑地看着谢洛生,下头不疾不徐地挨着他的阴茎厮蹭,偏还抓着谢洛生的手往胯下摸,二人的手指都沾着黏液。谢洛生浑身发热,他摸着容述的那东西,他碰过,可同握着又不一样,当真是骇人的一根,尺寸粗长昂扬。 突然,那玩意儿撞上了他的龟头,仿佛一个色气的接吻。 谢洛生脸颊更红,就听容述说:“不用,他已经睡了。” 容林说:“是,少爷。” 容林一走,谢洛生就抬头吻住了容述,他喘得厉害,好像怎么亲怎么样的亲昵都不足够,偏又不得章法,只有满腔热烈的爱意如窗外绽放的烟花,一簇一簇,汇成了绚烂的长河。 窗外烟花极盛时,二人赤身裸体地挨着,液体还湿哒哒地挂在身上,谢洛生肩膀光着,压在容述身上,望着他,说:“容述,新年快乐。” 他笑了一下,满足又虔诚,“我喜欢你。” “我真喜欢你。” 翌日,谢洛生醒来时窗外已经是天光大亮,他恍了恍神,又困倦地闭上眼睛,可眼将闭,又倏的一下睁开了。他腾的坐起身,看着陈列陌生的屋子,昨夜发生的事情一点一点在脑海中苏醒,谢洛生耳朵一下子红了。 不知是酒壮人胆,还是当真是良辰迷人眼,饶是谢洛生,想起昨夜发生的种种也有几分羞耻,甚至还有些不真实。 浴室内隐约传来洗漱的动静,谢洛生安了心,又慢慢躺了回去。被褥绵软,还带着干净温暖的味道。昨夜二人在床上厮混了半宿,将睡时,还是容述换了床上的物什。他不好意思地拿脸颊蹭了蹭枕头,没忍住笑了起来,突然,他瞥见枕边压着什么,仔细一看,竟是红纸封着的压岁钱。 谢洛生愣了下,脸颊也红了。 嘎吱一声,浴室的门开了,容述一手撩着微湿的长发走了出来,瞧见脸都埋进枕头的谢洛生,眉梢挑了挑,说:“醒了?” 谢洛生抬起头望着容述,含糊地应了声,容述看着青年通红的面颊,笑了笑,伸手摸了摸他的脸。容述手指湿润,透着温热,谢洛生情不自禁地攥住了,凑唇边亲了亲,“容先生,早上好。” 容述说:“再睡会儿?” 谢洛生摇了摇头,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:“我该回我房间去了,不然青姨见了” 容述哼笑了一声,道:“我同她说,你昨夜喝醉了,睡在我房间。” 谢洛生看着容述,眨了眨眼睛,容述说:“起来吧,青姨煮了汤圆。” 谢洛生说了声“好”,又忍不住,支起身凑过去吻了下容述的脸颊,说:“容叔叔,新年好。” 容述看着他,说:“新年好。” 汤圆是黑芝麻豆沙馅儿的,软糯香甜,热乎乎的一碗下了肚,浑身便热了起来,唇齿还留着甜味儿。青姨说,新年伊始就是要吃些甜的,新的一年才会圆圆满满。 谢洛生和容述同坐一桌,壁炉里发出噼啪的细碎声响,外头还在下雪,小雪簌簌地飘落着,已经下了一整宿,窗外满目莹白,天地焕然一新,宛如一个粉雕玉砌的新世界。恍惚间,谢洛生好像闻着了空气中弥漫的甜味,这悄无声息到来的新的一年好像都变得甜了,变得有所期待了。 这一场雪直下到大年初三才停,谢洛生和容述在家中待了两日。 大年初三的时候雪停了,谢洛生无意听青姨说起沪城中的庙会,一时有些意动。容述问他:“想去?” 谢洛生笑了笑,说:“想同你一起去。” 容述说:“小谢医生,你怎么这么粘人?” 谢洛生谈过一段恋爱,却从没有像现在这样,做什么都想和容述一起,便是安静地坐着,心中也别有一番满足。可谢洛生很喜欢这种感觉,他看着容述,咕哝道:“粘恋人算不得粘人。” 容述瞧着他,笑了一声,说:“小恋人,去换衣服。” 谢洛生耳根微红,“好。” 不多时,二人都换了衣服,谢洛生扣着衬衫的袖扣,一抬头,就看见容述自妆奁中抽出了一支细管的口红。 他愣了愣,谢洛生见过妆容精致的容述,却从未见过他化妆。 容述也在镜中看见了谢洛生,脸上没什么表情,在那一瞬间,谢洛生却觉得那双灰蓝色的眼瞳里似乎透出了几分审视的冷意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仿佛只要他露出一分异样,那点冷意就会变成森冷的刀锋。 从此他再不能靠近容述。 谢洛生和容述对视了须臾,镜中人一坐一立,谢洛生走近了,看着镜中的容述,说:“容先生,我帮你吧。” 容述看着谢洛生,抬起手,夹着细长的口红管就递到了谢洛生面前。 口红精巧,谢洛生握在手中却有些紧张,容述从容不迫地道:“没有帮女朋友涂过口红?” 谢洛生无奈笑道:“容先生别笑话我了。”他看着容述的嘴唇,容述的唇形生得好,嘴唇薄,显出几分锋利。谢洛生稳了稳心神,才伸手打开了口红的盖子。 青年神情专注,仿佛是在做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,眉宇透着股子认真。容述抬了抬下巴,谢洛生捏着他的下颌,低声说:“不要动。” 直到他觉着满意了,才退开两分,说:“容先生瞧瞧?” 容述却没看镜子,二人挨得近,呼吸可闻,他看着谢洛生,声音轻,调情似的,说:“不觉着奇怪?” 谢洛生垂下眼睛,看着那张艳丽的面容,犹豫了一下,道:“奇怪。” 谢洛生补充道:“其实也不奇怪,这世上没有哪条律法规定只有女人才能化妆,男人穿不得旗袍。我觉着奇怪,是因为自古以来男人同女人的穿者打扮就泾渭分明,这个观念由来已久,根深蒂固。可这是容先生的选择,如今已经是民国了,容先生喜欢穿什么,怎么打扮,这是容先生的自由,任何人都无权置喙。” “何况,”谢洛生脸上露出了几分不好意思,说,“容先生这样……很好看。” “我很喜欢。” 二人出了门,是谢洛生开的车,还未到城隍庙就下了车,街道上熙熙攘攘,人头攒动,热闹非凡。春节游庙会是沪城的老传统,街上男女老少,不乏穿着时髦的年轻男女,亦有长袍马褂的,人声嘈杂,交相起伏,混杂着庙里鞭炮和熏香的味,透出浓烈的烟火气。 中国人最是坚韧,战火里煎熬过一年,对新的一年便又生出希望,奔涌着来神面前,各自诉说着渴求。 谢洛生在外漂泊了几年,学时不觉孤独,如今乍涌入人群,耳边都是乡音,心里便浮现出一种踏实的亲切。 路边摆着小摊子,摊上有卖香火的,有卖点心的,诸如方糕,年糕,绿豆糕,一望口齿生甜。谢洛生看着,目光又叫糊糖人的小贩吸引了去,糖汁熬得金黄,在小贩手里活了一般,勾出憨态可掬的年娃娃,栩栩如生。 谢洛生问容述:“容先生以前会来逛庙会吗?” 容述说:“不逛。” 谢洛生看向容述,容述脸上没表情,道:“多是应酬。” 谢洛生顿时想起容述的身份,又想起这两天堆积在容公馆内的名刺,心中了然,想来即便是春节,容述也是不得闲的。他那话说得无波无澜,教人分辨不出喜怒,容述这人做什么都游刃有余,谢洛生不可控地想,容述的母亲去那一年,容述不过十七八岁,那时的他,是怎么样一力担下整个容家的? 他走了神,街上人潮如海,冷不丁的,身边有人走得急了,撞着了谢洛生的肩膀。他晃了晃,手臂就被容述握住了,谢洛生垂下眼睛看着容述骨节分明的手指,低声叫他,“容先生。” 容述:“嗯?” 下一瞬,掌心一暖,谢洛生就握住了他的手,容述怔了下,看着谢洛生。谢洛生朝他笑了笑,手指嵌入他的指缝,十指交扣。 容述只觉他孩子气,心中却莫名动了动。 城隍庙中有一株老树,挂满了红绸,风一过,摇摇晃晃,树上的铃铛也响了起来,清脆悦耳,仿佛要将这人间诉求都上达天听。不乏有人凑热闹也往树上悬上两条红绸,会写字的,便自己趴在陈旧的木桌上一笔一划地认真勾勒,带着满腔虔诚,不会写的,便付上几个铜板算作润笔费,请庙祝抑或是旁边的秀才写上两笔。 谢洛生手中也拿了一条就要系上去,容述问他怎么不写点什么,谢洛生想了想,笑道:“想求得太多了。” “父母兄长远在港城,想求他们顺遂平安,家国动荡人民受难,想求战争胜利百姓和乐,”谢洛生眉宇间一派平和,语气却像个贪心的小孩儿,因着想要的太多,一个都舍不得丢下。他看向容述,微笑道:“还想替容先生求一个一生喜乐如意。” “太多了。”谢洛生攥着红绸,老树枝干蔓延,一枝低矮,谢洛生直接伸手系在了上头,看着绸带摇曳,笑道:“容先生不挂一条吗?” 容述说:“我没什么所求的。” 他天性淡漠,所求寥寥,如今尽都握在了手中,无甚可求。 谢洛生莞尔,他仰起头,看着满树的红绸,青年声音轻缓温和,道:“都说无欲则刚,可有时我觉得人生在世,有所求才愈见坚强,诸如生死,理想,如此种种,有了所求,便有无穷的力量,生活才显得弥足珍贵。” 容述偏过头看着谢洛生,雪后初霁,阳光洒在青年面容上,不过二十出头,眉宇之间是未经世事磋磨的干净,犹见几分天真。谢洛生似乎察觉了他的目光,转过头,正对上容述的视线,不知怎的,突然有些难为情,他掩饰性地蹭了蹭自己的鼻尖,含糊道:“容先生,我们去别处逛逛吧。” 容述应道:“好。” 临到午时,二人出了豫园,还未走两步,就和一人打了个照面。 那人二十七八岁,面容英俊,鼻梁上架了副银框眼镜,西装革履,很有几分斯文气。他一见容述,脸上带笑,熟稔地招呼道:“毓青,你怎么在这儿?” 容述见了对方,脚步也停住了,道:“随便逛逛,”他对谢洛生说,“薛明汝。” 谢洛生恍然,客客气气地道:“薛先生。” “远远地就瞧见你了,还当是我看错了,”薛明汝目光落在谢洛生身上,笑道:“这位是?” 容述说:“远方侄儿,没有见过城隍庙的庙会,带他来凑个热闹。” 薛明汝咂摸着“远方侄儿”四个字,顿时明白了面前的年轻人是谁。他打量着谢洛生,又瞧二人挨得近,哪有不明白的,玩笑道:“谢家侄儿好大的面子,竟让你容叔叔出了盘丝洞,往人间烟火里走一遭,往年我邀过多少回,都是理也不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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