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为此质问过,父皇同他解释说:“你既做了这江山的?主人,还不容许他做一个富贵王爷?”想?起先皇对两人的?安排,皇帝摇了摇头,“陆深,你欺骗了世人,对不对?这世上根本没有先皇传位遗诏,对不对?”陆深自袖袋里掏出一道明黄的?圣旨,由小李子拿过去展开给他看,皇帝只扫了一眼,口中?便喷出一口鲜血来,“父皇,你既允了我皇位,为何又下这样一道圣旨?”“父皇,你当真是?偏心啊!”嚎完这句话?,皇帝便没了气?,瞪大了眼珠子,是?个死不瞑目的?样子。由于民心所向,师出有名,名正?言顺,昭帝的?死并没有引起任何波澜,甚至连镇北侯等保皇党在看到了先皇的?传位遗昭后,也恭恭敬敬地跪在陆深面前,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永安元年六月初六,陆深登基为帝,封陈行元为国公,陈十七为柱国大将军掌四十万兵马,宁远侯世子以外的?两子分别?为靖宁侯、武元侯,其他一干人等论功行赏。永安元年八月十三,朝廷颁布察举制与科举制并行的?选官制度,引起了好一阵轩然大波,皆被陆深一力压下,蛰伏上百年的?各大世家纷纷再次出现在世人面前,这其中?尤以颍川陈氏及陈郡谢氏显贵,便是?从未现世的?琅琊王氏也开始派族人来金陵活动。这一日,陆深下朝归来去到东宫,他褪去龙袍,换了身日常湖绿圆领袍,抱起太子陆遥便往外去,林墨架着车带他们父子两个在秦淮河畔徐徐行驶。那一日,王妃不顾劝阻去报国寺上香,林墨及带去的?暗卫皆中?了毒烟的?暗算,等他们醒过来已是?一日之后,陆深得知是?伊兰舟所为,当即便将伊兰舟拖去了刑部的?地牢,严刑拷打之下这才得知,在伊兰舟将她带回镇北侯府之时,沈书晴从马车车窗跳入了秦淮河。至今过去三个月,王妃依旧没有现身,所有人皆认为王妃已经死了,包括陈望舒,可陆深却偏执地认为她还活着。每日下朝后,皆要带着太子来秦淮河找人,一找就是?几?个时辰,直到天黑才会回宫。宁远侯等重臣对于陆深如此行径十分不满,“皇上要找人,派人去找便好,何必要亲力亲为,这叫世人看了,还以为皇上心中?只有儿女私情,而没有国家社稷。”这些大道理,陆深并非不知,若是?从前的?他,也的?确是?会这般认为。陆深当面不说什么?,转头又我行我素。宁远侯气?得吹胡子瞪眼,赶巧在八月十五中?秋宴百官,他联合众多大臣谏言,“国不可一日无?君,后宫不可一日无?主。”又一同奏请,“如今后宫形同虚设,皇上膝下只一个太子,还请皇上以子嗣为重,选秀以充纳后宫。”再不回去,丈夫都被人家抢了。陆深捏着酒杯,盯着里头琥珀色的液体,忽而?勾唇一笑,“依朕之?见?,选秀就?不?必了,劳财又伤民,诸位爱卿想必已有属意的人选,不?妨说来?朕听听?”后宫与前朝从来皆是千丝万缕的联系,这些大臣无非也就?是打着送女儿入宫为贵人的主意,他?且要看一看,到底是哪些人动了这个歪心思。陆深不?问还好,一问就?似炸了锅,众朝臣心思一下子活络起来?,只恨当年没生个适龄的闺女来。这其中董先河就有一女儿,闻言当即眼光一亮,却又不?好王婆卖瓜自卖自夸,只递个眼色给户部侍郎,那户部林侍郎便打拱到陆深面前,“禀皇上,董尚书家有一女儿,年方二八,颇有几分闭月之?姿,更难得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不?论家世人品皆是上乘,堪为我朝国母。”这董先河口气倒不?小?,竟是想要皇后之?位,不?过也有不?那么贪的。“臣斗胆自荐我家侄女,只盼她能侍奉好皇上,便是我卫氏满门的荣光。”宁远侯爷也巴不?得出列举荐谢七娘,可又想起谢七娘如?今是皇上的干妹妹,这才作罢,只得眼睁睁看着肥水流入外人田,心有不?甘却无可奈何,最后又恨上了沈书晴,若非她当年从中?作梗,只怕此刻在后位的该是他?的掌上明珠才是。自己是个短命的,还偏要挡旁人的锦绣前程。陆深眼皮子也未掀一下,只不?停地仰头喝着酒,看似半醉半醒,却是将他?们每个人的话,皆清清楚楚记在了脑海。陈老?爷子这一席,陈十七捏杯盏的指骨隐隐发白,“表妹还没死呢,听这意思,皇上现?下就?要选妃?我可真替表妹不?值当。”陈家大爷,因陈行元膝下无子,陈行元便将他?过继为了嗣子,成了如?今的陈国公府世子,闻言倒是看向陈行元,“父亲,遥儿还这样小?,皇上若是要广纳后宫,这些女人难免将遥儿视为眼中?钉,您看要不?要咱们陈家也送一个女儿进宫?一来?巩固陈家的地位,二来?也好照拂遥儿。”陈大爷倒是没有自己的私心在,她嫡亲的两个女儿已出嫁,真要送人进宫也不?过是从其余陈家嫡女中?去选,不?过是担心遥儿的安危罢了,毕竟后宫那些杀人不?见?血的法子可多了去了。可即便陈行元知晓他?是一片好心,依旧是当场摔了杯盏。陈行元在陆深的夺位路上居功至伟,是以今日陈家的案桌格外靠前,在第一排的正中?央,他?这一摔杯盏,四面八方的眼光皆递了过来?,方才还大肆议论后妃人选的声?音变得小?心翼翼起来?。陈行元顶着周遭聚来?的异样眼光在起身,将他?锋折的下颌往上一扬,声?音浑厚而?具有威慑力,“诸位莫不?是当老?朽死了?我外孙女的尸骨还未曾找到?你们这倒是惦记上她的皇后之?位?”沈书晴的尸骨不?曾找到,可几乎所有人皆默认她已死了,但陈行元毕竟皇上敬重之?人,倒也不?敢直接与他?呛声?,只纷纷转眸看向陆深,这话是皇上提起的,若是皇上执意要广纳后宫,陈老?爷子也着实管不?上。可偏生皇上也认同?这个说法,“陈国公所言极是,是朕思虑不?周了,没找到皇后尸骨之?前,此事休要再提。”说罢,似唯恐其他?大臣纠缠,陆深稍整衣衫便离开了宴席。他?今日穿了身靛青圆领锦袍,若是有人瞧得仔细,会发现?袍子上的松鹤绣纹只绣了一半,两只翅膀还不?曾绣上羽毛,是沈书晴留给他?的最后一件绣品,叫司珍房缝制后,时?常穿在身上,如?今才不?过三?个月,已隐隐洗得发白,谁见?了不?赞一句新皇省检,全然?不?似昭帝的骄奢淫逸。陆深离开嘈杂的宫宴,回到东宫时?才不?过刚刚一更天,去看过遥儿,听红菱说早已睡下,太?后还在宫宴招待女宾,整个东宫静悄悄的,全然?没有个年节下的样子。吩咐好红菱照看好太?子,陆深依旧叫林墨驾着马车,与往次总是徘徊在秦淮河畔不?同?,这次马车停在了当初沈书晴跳河的安远桥下。陆深取出了纸钱香烛,烧了许多元宝钱,火光映照在他?曜若星空的眸,是一抹惨淡的暗红。林墨看在眼里,痛在心里,中?秋本是团圆节,奈何却是要阴阳相隔。即便王爷不?曾说过一句话,可林墨知晓,王爷大约也是认为娘娘凶多吉少,否则不?会来?给她烧纸钱。他?不?只是烧纸钱,还将一只栀子花形状的灯往河里放,灯上的竹篾上似乎绑着一个荷包,那荷包叫林墨看得眼熟,“王爷,这不?是娘娘给你做的荷包吗?你怎地将他?扔了?”陆深拍了拍袖口的尘土起身,垂眸凝视着那一只随波逐流的栀子灯,神色有些恍惚,仿若透过那一盏栀子灯看到了粉面娇靥的女子,“这些日子她从未入本王的梦,不?知是不?是神魂散在了秦淮河里,里头是她的青丝,今日宫宴上,朕问过报国寺的慧元大师,带着青丝的河灯可以帮她招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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